再次睁开眼睛,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入目一片雪白。
我眨眨眼睛,才感觉到浑身都疼。
就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重新长一样。
“唔——”
我努力想坐起来看看这是哪里。
却发现手和腿都被绑在床上,根本动不了。
不远处的护士看到我动了,急忙叫医生来查房。
“你不要动,你浑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,但好在幸运,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没死。”
我张嘴才发现声音沙哑:“我为什么没死?”
医生皱眉:“你怎么回事?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,怎么张嘴就是死?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,有什么过不去的……”
他的喋喋不休被赶过来的警察制止了。
警察出示了证件:“你是自己跳下去的,还是有人推你?”
“我自己跳的。”“是自愿的吗?有没有受到什么人的胁迫?”
我摇头:“没有。”
警察继续问:“我们在山道上发现了好几个人的鞋印,当时跟你一起上山的还有谁,为什么不阻止你。”
我捏紧了被子:“他们来不及……”
“你警察遭受殴打,是吗?”
我猛然抬头看他,想到在祠堂里看到的东西,我猛然摇头。
“不是的,那些都是我自己不小心,没有人打我的。”
“你们不要去找我爸爸,没有人打我,都是我自己伤的自己,跟他们没有关系。”
警察点点头,让人把外面的爸爸带了进来。
“你们说话的内容倒是一致,但是你之前多次报警是为什么?”
我摇头:“是我故意报警玩的,对不起。”
警察迟疑地找到我之前的报警记录,跟我现在说的内容完全没关系。
他看了半天,终于发现了一个漏洞。
“你们说的祠堂有什么?”
我用自己废了的手撑着身体坐起来,阻止警察继续问。
“什么都没有!不要问了!”
“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,你们就当我是疯子好了。”
警察皱眉:“你昏迷的时候已经做了全身检查,你的大脑除了撞击受到的伤害外,什么都没有,你是正常人。”
“但你的身体有常年遭受虐待和殴打的痕迹,我们怀疑你被胁迫了。”
我拼命思索要怎么才能阻止他们的怀疑。
“我……我是故意的,我讨厌我爸爸,所以才会伪造这些伤痕。”
“都是我伪造的,你们不要调查下去了。”
我的态度让警察更加怀疑。
他们商量之后,执意让我爸爸带他去检查。
我求了很多次都没用。
只能强行跟着他们去了祠堂。
一路上,颠簸的车子让我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我都没有感觉,心一直悬在半空中。
他们会不会也……
可内心深处,我又在期望他们能发现不一样的东西。
洗掉我脑子里的记忆。
7
可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,警察从祠堂里出来后就变了一个人。
“我们会立刻撤案,这种人渣,希望你们以后管好。”
“我们会的,谢谢。”
警察走后,我被再次扔进了猪圈里自生自灭。
我已经学会了怎么跟猪相处,没再让自己被咬到。
伤好之后,我爸想要把我继续关起来。
我却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。
只要有村民在场,我都会表现得像个疯子。
半个月内打伤了十几个人。
或者趁着晚上别人不注意,跑到他们家里放火。
没过多久,周围的村民就受不了了。
纷纷让我爸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。
“你们家想死是你们的事,我们想好好活着。”
“赶紧送走,我半夜一睁眼就趴在我床头,吓死人了。”
“虽然你是村长,但也要顾及一下我们的命吧?”
我爸在全村人的逼迫下,只能送我离开。
车开到半路的时候,我看准机会抢到了方向盘。
连人带车翻进了沟里。
我这种早就被打习惯的人一点事儿都没有。
而我爸和弟弟都晕了过去。
刚好给了我足够的逃跑时间。
虽然我看过祠堂里的东西,甚至相信他们的话。
可我总觉得他们对我的态度不正常。
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影下,逃跑是最好的选择。/p>那天之后,我找了个小县城生活。
每天靠打临时工赚钱,半年都没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。
我都快要忘记曾经遭受的一切了。
但这一切却在一天早上被打破。
我刚送完早饭回来,就看到了爸爸。
我吓得转身就跑,才跑了两步就被抓了回来。
弟弟也从另一条路过来,三个人当众把我捆了起来。
有看不过去的路人出来阻拦。
“你们快放了人,不然我报警了。”
爸爸冷静地拿出我的精神病证明。
“我们是为了大家好,他有暴力倾向,我们村子的很多人都被他打过,这次,我们想把他送去医院。”
“放开我,我没病!”
我拼命挣扎,双脚乱踢。
“那些症状都是我装出来的,不然我根本没法逃走。”
“快报警,他天天打我,我的身上全部都是他打出来的伤,帮我报警!”
但是已经没人听我的话了,因为爸爸拿出了我之前装病时候的视频。
周围一片沉寂过后,纷纷让我爸赶紧把我带走。
我彻底绝望了。
回到村子里,他们还想把我关进猪圈。
我没有反抗,但是提了一个要求。
“让我再看一次祠堂里的东西,以后我就任由你们处置。”
几个人对视一眼,答应了。
漆黑的祠堂里,灯被打开,露出了现代化的监控设备。
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的房间。
爸爸过去调整了两下,找出以前的监控记录开始播放。
监控里,我跟一个女生正在床上睡觉。
等她睡熟之后,我却悄悄出门。
半个小时后回来的时候抓了一头猪进来。
然后对着猪开始行动。
女生半夜醒来看到后吓疯了。
拼命尖叫着要报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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