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予夏愣住了。
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昭序。
沈昭序看上去没怎么变，只不过和两年前相比，看着颓废了很多，眼睛中像是蒙着一层雾，不再有光亮。
平常一丝不苟的头发也随意的耷拉着，胡子也不知是多久没刮，肉眼可见新长出的胡茬。
程予夏久久回不过神，要不是她对沈昭序太过熟悉，她都有些不敢认，他那样光鲜亮丽的人，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刻。
沈昭序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，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，偏过了头。
她当时听许蔷说沈家全部都搬去杭州了，当时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，却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方式再次会面。
在程予夏最难堪的时候……
两人找了个咖啡厅落座，各自点完单之后，尴σσψ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沈昭序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：“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？我看你刚才一个人在那边蹲了好久。”
“没有，我就是在研究那朵玫瑰是怎么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成长的。”
程予夏说着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。
沈昭序点了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，也没有拆穿那朵花其实是月季。
程予夏看着这样的沈昭序，忍不住开口询问：“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？”
沈昭序攥紧了手中的咖啡：“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你呢？不是连夜赶回厦门了吗？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程予夏听出了其中夹杂的埋怨，她当时走的急，没来得及跟沈昭序说，而且回到厦门之后被迫上交了手机，和外界断联了三个月。
再次拿到手机，想跟沈昭序道歉的时候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，而当时的沈昭序也已经很久没联系过自己。
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这件事。
“当时事出紧急，鸽了你一次，真是不好意思，你当时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？”
沈昭序盯着自己的手沉默了良久，最终摇了摇头，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话，现在更是说不出口了。
这样的他早就配不上程予夏了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喝完咖啡，旁边的人换了又换，服务员盯着两人看了良久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咖啡馆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厦门？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南京？”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，又同时愣住，随后各自低头笑了笑。
程予夏抿了抿嘴，开口道：“不回去了，我辞了那边的工作，以后就打算待在这边了。”
沈昭序震惊的看着她，挤出了一些强撑的笑意：“好巧，我也辞了南京的工作，以后就在这边发展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程予夏有些不敢相信，他这样的医学天才，各大顶尖医院都抢着要。
待在这样的小城市实在是有些埋没。
但这些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，只是笑了笑：“那还挺好的，以后可以经常见面。”
沈昭序点头，手里的咖啡攥的更紧：“你是为了孩子，才打算把工作移到这边的吗？”
“什么孩子？”程予夏被问的一头雾水。
沈昭序更是惊讶：“就是上次我去你家，叫我……爸爸的那个，不是你的孩子吗？”
程予夏回想了一下，无奈失笑：“那是许蔷的孩子，让我帮她带两天，孩子还小，见谁都叫爸爸妈妈。”
“我都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？”
沈昭序也有些无奈，当时太过于震惊，先入为主，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。
可是他明明问了许蔷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，只是不知她为何要骗自己？
但无论如何，程予夏没有被任何人伤害过，就是最好的结果。
他有些尴尬的开口：“真是不要意思。”
“没事，这有什么可道歉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她的手机铃声响起，妈妈她们拍完了照片，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。
程予夏便跟沈昭序道了别，起身离开。
沈昭序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，眼神中流露出哀伤，眼眶不受控制的泛了红。
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，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沈昭序抬头对上了林栖然的视线。
他愣了一下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不是说了不用跟着我吗？”
“不跟着你我怕你寻死，当年你为了阻止我找死都能逃课，我不过是以德报德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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