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替嫁之谋我代替姐姐，嫁给植物人沈聿琛。婚后第三年，我为他擦拭身体，日复一日。
所有人都夸我情深义重，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我马上就要熬出头了。他醒来的前一刻，
我正准备拔掉他的呼吸机。「浅浅。」一道沙哑又陌生的男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，
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。我捏着呼吸机插头的手指一僵，缓缓回头。
病床上那个躺了三年的男人，睁开了眼。深邃的眼眸聚焦在我脸上，他苍白的薄唇动了动，
温柔地握住我的手，深情款款：「这些年，辛苦你了。」医生护士蜂拥而入，
沈家父母喜极而泣，我的姐姐苏晚也挤在人群里，激动地看着他。所有人都围着我，
夸我好福气，守得云开见月明。我对着他们，露出了一个得体又温婉的笑容，乖巧点头。
内心却在冷漠地倒数。三。二。一。还差三天。上一世，他醒来后第一件事，
就是将我送进精神病院。只为迎回他藏在国外、已经怀孕的白月光。而这一世，
他那个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，就要难产，一尸两命了。2苏醒之刻沈聿琛，
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着，你用情至深，却亲手克死了你最爱的人。沈聿琛的苏醒是医学奇迹，
也是沈家的天大喜事。沈家别墅灯火通明，庆祝他出院回家。婆婆张曼华拉着我的手，
将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套上我的手腕，眼眶泛红：「浅浅，我们沈家能娶到你，
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」我抚摸着价值不菲的镯子，垂眸低语：「妈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」
一旁的姐姐苏晚，眼神里划过一丝嫉妒和不甘。三年前，与沈家有婚约的是她。
可沈聿琛意外车祸，成了植物人，她抵死不嫁，哭着求我替她。爸妈也劝我：「浅浅，
你姐姐值得更好的。沈家家大业大，就算沈聿琛醒不过来，你一辈子也衣食无忧。」于是，
我成了这场交易的牺牲品。如今，沈聿琛奇迹苏醒，姐姐又后悔了。宴席上，她端着一碗汤，
袅袅婷婷地走向坐在主位的沈聿琛，声音娇嗲：「聿琛哥，你刚醒，身体虚，
我亲手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菌菇汤。」沈聿琛礼貌地笑了笑，却没接。苏晚的手一抖，
「不小心」将整碗汤全泼在了我白色的礼服裙上。滚烫的汤汁透过薄薄的布料，
烫得我皮肤一阵刺痛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苏晚惊慌失措地道歉：「对不起对不起！浅浅，我不是故意的！」上一世，
她也用这招让我当众出丑，而沈聿琛只是冷眼旁观。我按住裙子，疼得指尖发白，
却只是摇了摇头，声音轻柔：「没关系，姐姐，我去换一件就好。」我正要起身，
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。沈聿琛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，他抽过纸巾，
小心翼翼地擦拭我裙子上的污渍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。他抬眸，看向苏晚，
眼神虽温和，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：「苏晚，浅浅现在是我的妻子，你的嫂子。还有，
我不喜欢菌菇。」苏晚的脸，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苏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下了面子，
只能讪讪地退到一旁。婆婆张曼华立刻叫来佣人，带我去换衣服，
又对着苏晚冷了脸：「苏**，我们家浅浅心地善良，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。」
我跟着佣人上楼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沈聿琛的表演，真是天衣无缝。他现在表现得越爱我，
越维护我，等他白月光的消息传来时，他的痛苦和伪装被撕破的瞬间，才会越精彩。
3暗流涌动换好衣服下楼，宴会已经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景象。沈聿琛坐在沙发上，
正和父亲沈正国说着公司的事。他看起来恢复得极好，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，
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苏醒的病人。见我下来，他立刻朝我招手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：「浅浅，
过来。」我顺从地走过去坐下。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，对我介绍道：「爸，这三年，
多亏了浅浅。」沈正国赞许地点点头：「聿琛，你要好好待浅浅。」**在他怀里，
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味，内心毫无波澜。这场戏，我乐意奉陪。宴会结束，宾客散尽。
我扶着沈聿琛回房，我们的卧室在二楼，宽敞明亮，这三年来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一个人。
「累了吗？」他柔声问。「不累。」他停下脚步，转身面对我，
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我的倒影：「浅浅，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吧。三年前那场，委屈你了。」
我心脏猛地一缩。上一世，他醒来后，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。那时我信以为真，
满心欢喜地期待着。结果，等来的却不是婚礼，而是精神病院的白色囚车。
我压下翻涌的恨意，仰头看他，眼睛里适时地泛起水光：「聿琛，只要你在我身边，
我就不觉得委屈。」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，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。而我，
已经开始期待后天的到来。第二天，是倒数第二天。沈聿琛开始以处理公务为由，
向张曼华要回了他的手机和电脑。我当然知道，他不是为了工作。
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联系他远在国外的白月光，林薇薇。我假装不懂，甚至还「贴心」
地帮他把充电器找了出来，递到他手上：「工作别太累，身体要紧。」他接过，
对我笑了笑：「知道了，太太。」他回书房后，我便拿起了自己的平板。早在重生后，
我就找人黑进了沈聿琛所有的电子设备，安装了监控。此刻，
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一切。他打开了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，熟练地输入账号密码。
对话框弹了出来，置顶的联系人头像，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。备注是：我的星星。【星星，
我醒了。】他发过去。那边很快有了回复。【聿琛！你终于醒了！我好想你！】【等我，
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，马上就去接你和宝宝回来。】【嗯，可是我最近总觉得身体不舒服，
肚子也总疼，医生说可能要提前剖腹产。】【别怕，一切有我。】看着他们你侬我侬，
我只觉得可笑。上一世，我就是看到了这些聊天记录，才发了疯似的去质问他。
他却只是冷冷地告诉我：「苏浅，我和薇薇是真心相爱的。娶你，不过是沈家的无奈之举。
你最好安分守己，等我接回薇薇，我会给你一笔钱，我们离婚。」我不同意，
他便联合林薇薇，设计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。这一次，我不会再做那个愚蠢的疯子。
我关掉平板，起身去了婆婆张曼华的院子。她正在修剪花枝。我走过去，
状似无意地提起：「妈，我昨晚做了个噩梦，心里一直不踏实。」张曼华立刻放下剪刀，
紧张地问：「梦到什么了？」「我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，抱着一个婴儿，一直在哭，
哭得我心都碎了。」我按着胸口，一脸后怕，「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。」
张曼华的脸色变了变。她向来有些信这些。她安慰我：「别怕，梦都是反的。」我点点头，
目的已经达到。我就是要先埋下一颗怀疑和迷信的种子。等到林薇薇的死讯传来，这颗种子，
就会生根发芽。4致命击倒数第一天。沈聿琛的焦躁肉眼可见。他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，
我监控到他一直在刷新国外的航班信息，甚至试图联系他的私人助理，安排私人飞机。
他想走。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。我端着一碗安神汤，敲开了书房的门。「聿琛，喝点汤吧，
我看你脸色不太好。」他看到我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，但还是接了过去：「谢谢。」
我没有走，而是担忧地看着他：「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？我看你很着急的样子。要不，
我让王叔送你去公司看看？」「不用。」他立刻拒绝，语气生硬，「公司没事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我欲言又止，眼眶微红，「聿琛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你才刚醒，
我真的很担心你。」我柔弱又无助的样子，让他心生烦躁，却又发作不得。
他只能放缓了语气：「浅浅，你别多想，我真的没事。」就在这时，我安排好的「节目」
上演了。家庭医生李叔正好上门为沈聿琛做例行检查。我「不经意」地对李医生说：「李叔，
您快给聿琛看看，他今天状态很不好，一直说头晕，人也很亢奋，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啊？」
李医生一听，脸色立刻凝重起来。沈聿琛是他的病人，出了任何差错他都担待不起。
他立刻给沈聿琛做了一系列检查，最后严肃地对沈聿琛说：「沈先生，您现在需要的是静养，
绝对不能劳心劳力，更不能长途奔波。为了您的健康，我建议您接下来一周，
都必须卧床休息。」沈聿琛的脸黑得像锅底。他死死地瞪着我，那眼神，
冰冷得和我上一世被他送走时一模一样。「苏浅，是不是你搞的鬼？」我吓得后退一步，
眼泪瞬间就下来了，委屈又无辜：「聿琛，你在说什么？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啊……」
张曼华闻声赶来，正好看到这一幕。她立刻将我护在身后，
对着沈聿琛就是一顿训斥：「沈聿琛！你怎么跟浅浅说话的！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，
你现在还怀疑她？你真是混账！」沈聿琛百口莫辩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被强行按回了床上，李医生甚至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。我站在床边，看着他沉沉睡去，
嘴角无声地扬起。沈聿琛，好好睡吧。明天醒来，好戏就要开场了。林薇薇死亡的消息，
是在第二天下午传来的。沈聿琛的助理陆风，白着一张脸，冲进了沈家。彼时，
沈聿琛刚刚醒来，正阴沉着脸坐在床上。我和婆婆张曼华都在。「沈总……」
陆风的声音都在发抖，「林**她……她难产大出血，没抢救过来……孩子也没保住……」
轰的一声。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沈聿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，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，
一把揪住陆风的衣领，双目赤红，状若疯虎：「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」
「林**……一尸两命……」「不可能！」沈聿琛嘶吼着，一把推开陆风，
踉跄着就要往外冲，「我要去找她！薇薇在等我！」他的身体还很虚弱，
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。张曼华吓得尖叫起来，冲过去扶他：「聿琛！你冷静点！哪个林**？
发生什么事了？」沈聿琛趴在地上，像一头绝望的困兽，眼泪汹涌而出。
他没有回答他母亲的话，而是猛地转过头，死死地盯着我。那眼神里，
是滔天的恨意、是刻骨的悲痛，还有一丝……恐惧。「是你！」他指着我，声音凄厉，
「是你克死了她！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！」我被他吼得浑身一颤，
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惊恐和茫然。「聿琛……你在说什么啊……我听不懂……」
张曼华也怒了：「沈聿琛你疯了！这跟浅浅有什么关系！你嘴里那个林**到底是谁？」
沈聿琛不理会任何人，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，一步步向我逼近，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「是你做的对不对？你早就知道了，所以你才故意拦着我，不让我走！」
我被他吓得连连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，退无可退。我流着泪，
拼命摇头：「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」就在这时，我像是想起了什么，
猛地抓住婆婆的胳膊，声音颤抖：「妈……我的梦……我梦里的那个女人和孩子……」
张曼华浑身一震。她看向我的眼神变了，又惊又惧。再看向自己状若疯狂的儿子，
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迷信和恐惧的神情。她一把拉开沈聿琛，挡在我身前，
声音尖锐：「够了！沈聿琛，你是不是昏迷了三年，把脑子也睡坏了！浅浅是你的妻子，
是你的救命恩人！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！」沈聿琛的悲痛和愤怒无处发泄，
最终化为一声痛苦的嘶吼，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，整个人沿着墙壁滑坐下去，埋着头，
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我站在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心中是无与伦比的快意。沈聿琛，
这才只是个开始。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，我会让你，百倍千倍地偿还。
5复仇序曲林薇薇的死，像一根刺，扎进了沈聿琛的心里，也扎在了我和他之间。
他不再伪装深情，对我的态度冷到了冰点。整整一个星期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
不见任何人，不说一句话。沈家愁云惨淡。张曼华请了心理医生，也被他赶了出去。
她急得团团转，最后只能来找我。「浅浅，你去劝劝他吧，你们是夫妻，他总会听你一句的。
」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，顺从地点了点头。我端着一碗粥，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一片昏暗。沈聿琛就坐在地毯上，背靠着床，
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，颓废又狼狈。听到开门声，他动也没动。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，
在他身边蹲下，轻声说：「聿琛，吃点东西吧。」他终于有了反应。他缓缓抬起头，
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，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：「滚。」
「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了。」「我叫你滚！」他猛地挥手，将床头柜上的粥碗扫落在地。
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滚烫的粥溅在我的手背上，**辣地疼。
我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上一世，我在精神病院里，受过比这严重百倍的伤。我看着他，
平静地说：「沈聿琛，林薇薇已经死了。」这句话像是一把刀，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。
他猛地扑过来，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，将我抵在墙上。「苏浅，你闭嘴！
我不准你提她的名字！」窒息感瞬间涌来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，眼里的杀意是那么真实。
我毫不怀疑，他真的想杀了我。我艰难地抓住他的手腕，
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：「你……杀了我……她也……活不过来……」他的身体僵住了。
眼中的疯狂和杀意，渐渐被无尽的悲哀和绝望所取代。他松开手，颓然地后退了两步，
跌坐在地。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偏偏是她……」他喃喃自语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我捂着脖子，
剧烈地咳嗽起来。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。我走到他面前，蹲下，
直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：「沈聿琛，你没有资格为她痛苦。
因为从你三年前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已经失去了她。而我，才是陪在你身边的人，
是你法律上的妻子，苏浅。」我的话，残忍，却也现实。他愣愣地看着我，
仿佛第一次认识我。是啊，他当然不认识我。他认识的，是上一世那个被他逼疯，
只会哭泣求饶的苏浅。而不是眼前这个，冷静到冷酷的，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我。
那次对峙之后，沈聿琛终于不再寻死觅活。他开始吃饭，开始走出房门，
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。但他看我的眼神，却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他开始调查我。他让陆风去查我这三年的所有动向，试图找出我「谋害」林薇薇的证据。
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。重生回来，我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抹去所有可能暴露我的痕迹。
他什么都查不到。查不到我如何得知林薇薇的预产期，查不到我如何精准地预言她的死亡。
我的所作所为，在所有人看来，都只是一个巧合，一个不幸的预言。
甚至在迷信的张曼华眼里，我那场「噩梦」，更像是上天给沈家的一个警示。她对我的态度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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