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诗就那么看着墨青佑：“你不信我，是因为柳青依吗？”
他狭眸微眯。
“青依最讨厌妖，你不配提她的名字。”
听到这话，棠诗收回目光，不再看他。
墨青佑要是发现，他心心念念的师妹柳青依自己就是一条蛇妖。
会不会觉得他今日说的话有些可笑？
但此时，棠诗什么都没有说。
良久，她才缓缓开口。
“既然你不喜欢我，也不信我，那就休了我吧。”
这话一出，满庭寂静，只剩梨花簌簌落下的声音。
墨青佑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。
“青依才回来，我就休妻，外人会揣测是她坏了我们的感情。”
他字字句句，都是为柳青依。
棠诗苦笑问：“那你就不想给你心爱的人一个名分吗？”
“青依不是你，她不在乎这些虚名。”
丢下这话，墨青佑转身离去。
棠诗看着他清冷的背影，眼底一派苍茫。
她也转身，回了房。
躺在床上，棠诗眼睛失神地望着床幔。
十年前成婚的时候，她就听说墨青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。
那时她问墨青佑关于柳青依的事，他只说：“青依和我已经是过去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棠诗想着，他既然愿意为自己放下过去的感情，那她也没必要执着于他的过去。
但一月前。
她第一次见到柳青依的时候，发现柳青依竟然是条蛇妖。
棠诗找到墨青佑，告诉了他这事。
墨青佑却无论如何都不信。
“青依能做华朝女祭司是要得到归来镜的认可，归来镜不可能看不出她是妖。”
归来镜是上古神器，能够回溯过去，照出六界生灵真身。
可不知为何照不出柳青依的真身。
棠诗想，如果她早知道墨青佑一直爱的是柳青依。
自己绝对不会痴心错付和他在一起，更不会跟他成亲。
这一夜，墨青佑都没有回来。
从前，他不管再晚，晚上都会回房睡觉。
自从柳青依从天山归来，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过房了。
翌日一早。
棠诗洗漱后，穿上了一袭紫色留仙裙，去了月老庙。
一进庙。
她就看到月老金身前，站着一对男女。
正是她的丈夫墨青佑，和他的心上人柳青依。
他们虔诚地闭目祈祷。
柳青依声音轻柔：“月老在上，我此生唯有两愿，一愿心上人平安，二愿与他岁岁常相见。”
而后，她又看向墨青佑。
“师兄，我真的不放心你和那只狐妖住在一个府里。”
墨青佑侧目温柔地看着她，安抚道：“别怕，棠诗的妖丹在我这里，和凡人没有区别。”
柳青依还要说什么，被他打断。
“就算十年前棠诗是处心积虑做戏，十年间她早已对我用情至深，你放心。”
柳青依无话可说。
而棠诗的手指紧了紧，原来墨青佑是知道自己对他情根深种，才这样有恃无恐。
月老庙和煦春风拂过她，她却觉得刺骨地冷。
棠诗提裙迈过门槛，走了进去。
“青佑……”
墨青佑和柳青依闻言，纷纷回眸。
柳青依脸色微变，拔出腰间佩剑指向棠诗：“妖孽！月老庙也是你敢来的地方？”
说话间，一剑刺向棠诗。
棠诗下意识后退，墨青佑却挡在了她面前，施诀束缚住了柳青依。
“青依，别杀她。”
柳青依闻言，收起长剑，脸色彻底沉了下去。
“既然师兄还余情未了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说完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月老庙。
“青依……”
墨青佑要去追，路过棠诗身旁，冷声问她：“你来这做什么？”
“来拜月老。”棠诗回。
墨青佑眸色一凝：“你我无缘，不必再拜月老求姻缘。”
丢下这话，他转身就走。
棠诗望着他远去的背影，轻声呢喃。
“你怎知我是来求姻缘的？”
等墨青佑彻底走远，棠诗在月老面前跪下，双手合十，虔诚祈愿。
“岐山九尾灵狐棠诗，求月老解开我和墨青佑的红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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